自造一隅

荒原狼首先必须和自己对决,深入看穿自己混沌的灵魂,达到完全的自觉。这样的话,他那生存的谜团就会将无法改变的容貌彻底暴露出来。之后他就无法一再从本能的地狱逃进感伤哲学的慰藉中。

于蔚蓝海洋上

贼短。
一堆旧文章旧想法,只是发上来看看。
厚无颜齿地占了团兵的tag,其实是利威尔中心。
库谢尔属于私设——整篇文章都属于私设。

。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想出海——旅行”,利威尔说到,“行吗,埃尔文。”

        利威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满当当的布包,认真地系好。
        战争结束了一段日子后,他回了一趟地下街,第一个目的地是自己还被称作“老大”时拥有的房子,估摸有二十多年没回来了,他把房子重新打扫了一遍,然后就离开了。
       第二个目的地是他母亲以前呆的地方,招待的老人贴切地给他打了招呼,笑容和善。利威尔进去拿了些东西,没有打扫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 “你在做什么?”一个水手问他,利威尔正在往海里扔一些东西。
       蓝白镶嵌的的徽章从松了绳的布包里跑出来,跳进蔚蓝的海里,它们一个个都没有光泽,有好多年头了。利威尔还没有回答他。
       “兵团的徽章,是遗物吗?”
       “啊。”他总算答到,“算是一种证明吧。”
       “这样啊。”水手轻叹,只是浅浅地看着那些徽章,没有做声。
       “你说过‘海是是无限大的’吧。”
       水手惊奇地看了他一眼,水手还是个少年,十五六岁。“恩对啊,你还记得!”他很开心。
        “记得。”,利威尔答到,虽然说他是个家喻户晓的英雄,但在航海方面还得仰仗水手,据说他是从小被船员带大的。“听到你这么说,我松了一口气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恩?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想那些家伙们的梦想不仅仅是想到达海滩而已。比这个大的多,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那不是!世界可是很广阔的啊。”
         利威尔看水手收不住的傻笑,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  利威尔一度被现实俘虏过。
         “看。没有星星和月亮的话,天空和地下街一样暗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啊啊,天空的颜色啊。”法兰答他。
         他无端端想起这个。他记得那是他对将要到手的居住权产生质疑了。在地上住不过是能够照到太阳光,过上能喝美酒的日子,而这就像他最瞧不起的猪猡贵族们一样。他们苟活在地下的水沟里,像极了老鼠和虫。
        但是鼠虫又和猪有什么区别呢?
        以往仰望天井蓝天的悸动已悄然而去。他想这片阳光,他也迟早会乏味,还将那些曾受过的苦难折磨一并忘记,乐滋滋地活着。所谓自由的意义,也会随时间而去。
        但是阴云却消散了,随之而来的是向远处无限伸展而去的银河,跨过了墙壁。
        伊莎贝尔在这时说:“那当然不同了!我能感觉到这里没有顶啊!”
        傻气的,浪漫式的话语。这腔浪漫情怀仿佛能剖开现实灰暗的腔,横冲直撞地照亮每个角落。
        后来他说,“傻子,这么快就想着这些了。我们还有个埃尔文没有杀呢。”他还记得伊莎贝尔一脸不服气的样子,她一定是在想明明是利威尔带的头却责备她了。
       确实应变与清醒的脑袋总能将利威尔扯回现实,这是他最锋利的刃。
       但他那时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天空,无限延伸出去的银河,亮白色的末梢汇聚在天空的尽头,还能不断地延展出去。利威尔确实还是憧憬着自由的,浪漫情怀开始侵蚀他的脑门了,他那时未能抵挡住心潮的澎湃。
        “好吧。”最后他妥协了,允许他俩跟着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 无限。

        当他驾马驶出墙门的时候,又拾回了这个词。无论是银白色的末梢,还是一往无穷的平原,都充满了这种名为无限的神秘感。烈马跑的飞快,风景掠耳而过,利威尔看到了足以顶上他的前半生之多的景色,然而前方还有,他那时好像在想:这估计就是自由了。
       周围的新兵也都瞪大了眼睛,加快马鞭,你能看到他们的热血与马步一起腾飞了起来。
       “别松懈了!巨人随时都可能出现!”他们的分队长机警地吼道。
        没错。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,只要居住权未切切实实落到手上,他都必须谨慎行事。
        但利威尔现在想回这段老是忍不住自嘲,那时他明明心里一定有哪个角落在喊:去他娘的居住权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而平原的另一头便是海了。
       “海是巨大的盐水宝库,迈过了海,还有水的火焰,沙子的雪原!”那时阿尔敏在艾伦的耳边劝着,三笠在听。而他坐在他们三人的后面,独自一人。
       他有一瞬间用的是极放松的姿态,祈祷要是这种静静待着,缓缓想着的时间要是多出哪怕一点就好,有一瞬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再听多久,没做任何打算。但是他还是很快就起身了。
       去到海那边的梦想早就不是利威尔独有的了。他有一个病态式地爱上海的母亲,而兵团里每个人都有过这个理想。这个星火的源头,一个彻彻底底的私心。
        可有人刚发完梦就被啃死了,有人梦做到一半就断气了,有人被完整的塞进巨人的臭嘴里,到最后一刻都坚持发梦。有人在现实与梦之间纠缠,还含糊厮声喊道:“让我想完这个问题!求求你了!”
        结果都是死,也似乎没有人在乎那个梦的存在与实现与否。大家都在哭,都在绝望,祭奠前人的死,好好说服自己不要轻易地死去,利威尔觉得他自己看得有些太多了,以至于只会毫无感想地伫在那里。
       兵团里面一个死了另一个就顶上来,马匹的步伐不休止的向前迈去,旗帜与清早的太阳毫无终结地升起。

       “噗!”最后一个徽章也沉入海里,每个徽章的名字他都记得,这些徽章是属于那些遗物无所归还的士兵们的,留着血迹。
        “海葬吗?这倒和我们船员很像。”水手一定是闷坏了。
         ——‘因为大海是广阔的,四方通达的,所以将死去的人投入大海,只要是在海上航行的日子,打开窗就能祭拜。’这是库谢尔说过的,她的的确确是个大海的疯子。
        利威尔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扔进大海,这是库谢尔的东西。
        他靠到桅杆上,水手自觉不适合闲聊才离开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挺浪漫的。”埃尔文的声音从桅杆顶的瞭望台传下来,吓了他一跳。
         “你这混蛋一直都.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 “从你现在这里之前我就在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 先到先得。利威尔噤了声。
         “……你如果这么认为,也算是吧。”这是针对‘浪漫’的提问。“证明……还有许多,我不会讲也讲不完,反正都是我的一厢情愿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是吗。人越是年老越不懂得自己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啧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姑且问下有没有扔掉我给你的任何东西?”
         “你有给过我什么吗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或许有吧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算了吧,你又不是死人,不适合拿来祭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 口袋总算是空了,而大海四方延展开来,似乎没有终点一样。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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